富士康改善工作环境将影响中国制造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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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针对苹果公司(Apple Inc.)一家主要供应商的关键调查给中国工厂工人树立新的标准，那么在中国已经面临劳动力成本正在上升、工人要求正在提高的制造企业可能会承受更多压力。

苹果及其最大供应商之一鸿海精密工业股份有限公司(Hon Hai Precision Industry Co.，亦称富士康)接受了美国公平劳工协会(Fair Labor Association，简称FLA)在调查了鸿海在中国内地的工厂之后提出的建议，同意减少工时并调整其他用工政策。


苹果和鸿海精密同意改善中国工厂的工作条件。图为鸿海精密在深圳工厂的员工，照片摄于2010年。

鸿海说，它对调查报告表示欢迎，并将同苹果一道贯彻实施FLA提出的需要改进的问题。鸿海还说，除了继续支持美国苹果公司的基本原则外，作为苹果公司协力厂商，都应该遵守中国的法律法规及FLA的工作准则。

FLA提出的建议之一，是在2013年7月之前将工作时间降至每周最长40小时，并将加班时间限制为每周最长36小时──这是中国法律规定的上限。FLA报告说，要实施这些措施，鸿海需要招聘并培训更多工人，同时增加薪酬来弥补工时的减少。FLA是一家以改善劳动环境为宗旨的非营利组织，成员机构包括企业、高校和社会团体等。

此举可能会进一步鼓励整个制造业的其他公司进行改革，首当其冲的将是其他高科技公司。电脑生产商戴尔公司(Dell Inc.)一位发言人表示，公司很高兴看到鸿海在采取措施改善工作环境，但拒绝谈论此类改变将对成本产生何种影响。

改善工作环境的压力一部分来自劳动者本身。尽管10年前，很多人都迫切地希望在工厂谋得一份工作，但现在中国工厂普遍存在的工人短缺和跳槽的现象，反映出工人不再那么愿意接受低工资和长工时。

如果企业严格遵守有关加班限制的法律规定，不清楚工人将会如何反应。2008年起施行的《劳动合同法》是为了保护劳动者权益，但很多年轻劳动者之所以进工厂打工，就是因为他们想以最短时间挣最多的钱，具体办法包括加班，或者是走上更危险的岗位。

在全国范围内，2010年民营制造企业工资总额平均为20,090元（按当前汇率约合3,190美元），较2009年上涨16.4%。


图片：苹果CEO库克的中国之行
中国多个省市的地方ZF今年开始提高最低工资标准，其中天津市和上海市分别提高了13%，山东省提高了19%。如果是在过去，由于担心涨薪可能会吓跑投资者，地方官员是不会愿意让工资上涨引发关注的。

但如今，据君合律师事务所(Jun He Law Offices)驻上海劳动事务律师威杰夫(Jeffrey Wilson)说，压力来自各个方面，不仅来自海外组织。

比如，在地方层面，有关工作时间的规定并没有得以严格执行，地方有关部门常常可以容忍每周最高长达100小时的工作时间。中国工人则自愿延长工作时间，以便挣更多的钱。

威杰夫说，过去只要工人没有怨言，加班时给报酬，ZF就愿意容忍这样的加班水平。如今，ZF需要面对的是希望拥有更平衡生活方式的新一代员工。

大部分公司不愿讨论涨工资会对业务造成怎样的影响。台湾广达电脑股份有限公司(Quanta Computer Inc.)的一名发言人上周五说，该公司也在等待公平劳工协会的审计，公司将提供全面协助。她未予披露有关工作时间的情况。该公司在中国大陆设有数家工厂。

广达电脑为苹果、戴尔和惠普公司(Hewlett-Packard Co.)代工生产笔记本电脑。惠普和诺基亚公司(Nokia Corp.)的发言人均不予置评。惠普和诺基亚也使用代工商生产各自的产品。

胜华科技(Wintek Corp.)的发言人Ron Li说，该公司符合苹果规定的最长工作时间要求，苹果规定的时间比中国规定的最长工作时间要短。胜华科技生产触控屏。苹果的另外一个供应商和硕联合科技股份有限公司(Pegatron Corp.)首席财务长林秋炭不予置评。

经纪商Sanford C. Bernstein (Hong Kong) Ltd.分析师莫尔(Alberto Moel)说，公平劳工协会的报告明确地指出了问题并提出了解决方法。他说，鸿海可以从很多方面受益，比如获得更好的劳动力、更好的员工、更多地留住员工；这样将有助于提高各个公司的标准。

多名专家说，工厂所有者必须平衡涨薪与年轻工人不断变化的诉求之间的关系。中国政法大学社会学院法律心理学研究所所长马皑说，与为了生存而在工厂做工的父母不同，新一代工人需要的是个人的发展。

他说，尽管新一代工人的父辈愿意为了钱而长时间工作，年轻工人却不愿再吃这样的苦；他们已经把自己看成是老练的城里人。

LORETTA CHAO / JAMES T. AREDDY / ARIES POON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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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天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