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来谈谈工作经验

模具菜鸟

富婆去夜总会找乐子，老板娘挑了几个帅小伙，富婆不满意．老板娘挑了几个壮小伙，富婆还不满意．老板问那富婆到底想要什么样的，富婆说要体力好、精力旺盛、能加班、能熬夜、随叫随到、吃苦耐劳、不计回报的。老板一下乐了……张口喊道：做模具的，出来接客……

上面是Tsaipress CAD的作者老蔡在群里的重要讲话。
　　 老蔡是个什么样的人？不太清楚。只晓得他是Tsaipress的老大，还有就是经常会在论坛或者群里发些带刺激性的图片啥的。
　　 从他的重要讲话中，我肯定他也做过模具；至于有没有接过客，就不知道了。
　　
　　 之所以做这样的肯定，是有原因的。
　　
　　 一
　　 昨天晚上十二点，和一个同样无业的兄弟出去喝了点酒。就是在那种路边摊。
　　 我有过很多次这样的经历：和一些——应该说是较高等的人，一般都是一起做设计的，晚上出去宵夜，我建议上路边摊，他很鄙夷，认为不卫生而且不够档次。还很奇怪我为什么喜欢去这种地方。
　　 我的确对路边摊有种特别的感情。记得我在先技的时候，可能那时生活太安逸了，肠胃便也娇贵起来；去了几次路边摊，加上东西大概不怎么新鲜，每次回来就肚子疼，要上洗手间。但是我到现在还是死不悔改。
　　 我喜欢在夜里穿着拖鞋很邋遢地闲游在那些无名的小巷，看着那些大大小的路边摊冒出的一股股油烟，听着锅勺的碰击声。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：他们烤两串韭菜，吃一点炒粉。也许心情很好或者很坏的时候，会喝一点酒。
　　 以前有很多次——我在找工作的时候，都只能靠每天去一次路边摊吃个粉度日，当然，现在也差不多。
　　
　　 昨天白天，去了一家小公司面试。以前公司老总介绍的，说是他朋友开的。电话里知道地址后，就去了。
　　 很小的公司，一去后马上就知道了，三个人合伙开的，其中有一个认识，以前一道做过模。有些往事，还不怎么令人愉快。还有个老板，以前也听说过他的事迹。
　　 给了个产品，排工程，画出结构。很小儿科的东西。都是单工序。
　　 排完后，问题出来了。我的工序和他的想法有差别，多了一道。某地方有几排小孔，孔距不到一毫米；另一个地方有大方孔间的悬臂，很长的，尺寸记不清了，反正比小孔更危险。
　　我分了两步冲，他说：不行。一步可以了。
　　 我说：不可以吧，这个强度我们可以核算的~~~~~~
　　他说：你做这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，怎么还是这么没有经验呢？多一道工程，要多占一个机台，要浪费一个人手，要多开一副模具~~~~~~~~~
　　
　　 其实我以前不是没有见过节约的做法，更山寨的模具我都见过。我这里有同一款产品的不同设计图：有三个厂用连续模，模具长度一个是一米一，一个是八百多，一个是四百多。有两个厂用单冲，一个是八个工程，一个是四个工程。我找工作的空闲做兼职，帮一个老板画了套，连续模的，长度是六百多。说实在的，我只是绘图而已，完全不是我的设计。一开始我的排样将什么问题都考虑到了，却被他一再改动，长度压缩再压缩，冲头合并再合并，后来连空步也不要。有个地方非用滑块不可的，我反复和他交涉，他却说不用可以，他提出了一些很天真的方法用来“解决了”我预想的问题，最后我只好照画了。
　　 模具做出来了，试模两天后他叫我到他厂去，第一句话就是：“要改模啊！你那样设计怎么行？这个地方连滑块都不用？？？”
　　作为设计师，还是坚持原则的好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，不能妥协；做人也一样。
　　
　　 我和这位兄弟在路边摊喝酒，是因为白天去小厂面试的经历叫人郁闷。在这之前，我刚刚辞了一份五K的工作，实际上，我只做了一周的时间。
　　 还是一家小厂。一百五十人吧，开了有一个月。也是三个老板，据说以前做服装生意的，不知道为什么搞起冲压来了。
　　因为看到我简历好象很NB，说是以前在某大企业做过主管，所以就把整个生产部交给我管了。还有包装和镭雕。告诉我每天必须出多少货，然后他们就没有事了。
　　 我很郁闷的是：开两个班生产，他们居然没有组长。冲压，包装都没有。擂雕不用说，就那么几个人。
　　 没有设计，电脑就一台。三个老板中有位女士，每天在上面玩QQ。
　　 有一个做模具的师傅，带着几个补师，我来之前，厂子就是他撑起来的。不过那些模具（据他们说是在外面找很专业的人士画的），看得我头晕得很。老板之一问我：我们的模具为什么每天要坏几次？我告诉他：不关几个做模的人什么事，模具工艺安排就错了，用料和结构也大有问题。但是老板们问问就完了，一直到我走，也没有人追问我究竟该怎样做。
　　
　　 我管理的第一步，就是要招组长和统计，最好要还招个设计，买台电脑。但是老板们好象不乐意，开个厂嘛，难道比买服装还麻烦？
　　 于是我想在员工里面挑几个出来，读完了员工们乱七八糟的简历后我发现，百分之九十五的人，都和三位老板来自同一个小镇。而且，没有发现一个高于初中的学历，没有发现一份填写得可以入目的简历。一直到我离开，还是没有组长。
　　 我安排生产后，就来到办公司，一台电脑，我和女老板抢着用，为此她很不乐意。叫另外一个老板告诉我：管生产的应该到现场去（我其实是招设计进来的）。于是我只能利用晚上的时间了。 一个星期的时间，我画了两个产品的模具，写了厂规和几个部门的管理制度，做了各种设备的保养指导书和点检表，做了各部门的报表样式（其实可能永远用不上，没有统计）。还设计了一些其他的表单：比如修模通知书，巡检记录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其他公司都有惟独他们没有的东西。而我整个星期只有两个晚上回宿舍睡过觉，晚上转钟两三点回宿舍，早晨六点钟又来了。其他几夜都是累了就趴会儿……，醒了就画画图，写写东西。
　　
　　 模具老是坏，做模的几个人也忙不过来。坏了就来找我，我要去拆模具，他们修好我要架模，有几次还是我自己修的。产品无法每天交够数，一周里挨了三次骂。到了周末的晚上，最后一次挨骂的时候，我的身体已经处在崩溃边缘。
　　 当时我的脑袋里在想：明天早晨我也许就会过劳死吧？临死前如果能让我做一件事，那我会做什么？回家吗？来不及了，那就再爬一次山吧……
　　
　　 那天晚上我走了，睡了一宿。第二天早晨八点才回来，车间很乱。昨天晚班有几套模具出了问题停下了。还有台冲床也坏了，冲不下来。我去看了下，很简单，最常见的上海二锻，电池阀附近传动部分有个螺丝松动了，我弄了一下就好了。老板走过来，满脸的怒容，准备骂人，这时候我告诉他：我要走了。
　　 其实累并不是唯一的原因，在这里我始终有种外人的感觉：好几次，四个人都在办公室的时候，三位老板用我不懂的家乡话聊着天，他们打电话叫外面送饮料，晚上送夜宵，永远是叫四份，他们三人每人一份，还有一份给做模的那位师傅送去。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，但是每当这个时候，我还是觉得继续呆在办公室里会很尴尬，于是便放下电脑上的工作，到车间里去看看。
　　
　　 三位老板和做模具的那位师傅（也是他们老乡）关上门简单的商量了一下，然后叫我进去。一开口就给我长了两千元的工资。现在，七千了。
　　 我告诉他们，没有必要用这么高的工资留住一个人，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；把这一笔工资拆成两到三份，请两到三个人，效果会好得多。
　　
　　 那天夜里很晚的时候，我带着行李回到了沙井。
做模具的，出来接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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